2007年下半年国服开放TBC,同年十月份在同学的影响下我也加入了魔兽大军。
同学们都是部落玩家,他们知道我要玩魔兽之后很高兴,并且推荐我玩同服的联盟。
我知道他们想宰我玩儿,我有那么傻么?
肯定选了部落,由于当时审美观幼稚,所以种族上选择了相对好看些的血精灵。
血精灵男,职业猎人,名字就叫牧野歌。
我被同学嘲笑了一番,说名字起的太正经了。反观他们,往死里打,框框就是干,人间大炮,搞不懂一群臭流氓哪来的脸嘲笑我?
像我这种RP玩家,怎么可能给自己起那种乌七八糟的名字?
我心目中的猎人就像《魔戒》里的Legolas一样,选模型的时候特意选的白色长发,以我当时的审美看,简直帅的掉渣。
从那天开始,爸妈给的名字我自己都快忘了,因为同学只喊我牧野歌。
牧野歌,爷赏你几个包……
牧野歌,带你坐飞艇去……
牧野歌,哥带你去哀嚎刷把毒蛇,你他妈还带个白色的弓看的老子都觉得可怜……
牧野歌,你个废物,宝宝都能饿跑……
虽然整天被嘲笑弱鸡,但我一点都没放在心上。因为魔兽世界太让人着迷了,我要去冒险去探索新世界,懒得理他们。
终于,我独自来到了荆棘谷这块是非之地。联盟跟部落大佬们整日游走在这片丛林中屠戮对方小号,冲突不断。
如同宿命一般,我遇到了鬼子,我美丽的女骑士。
在做任务的路上,我看到一个扎着马尾辫的血精灵女骑士正在吃力地打一只老虎。
看到同阵营的朋友,热心的我弯弓搭箭,放出了被我更名为“小马哥”的休玛,几下就把老虎给放倒了。
我在屏幕前看着自己的背影不禁赞叹:啧啧,帅得掉渣!
女骑士楞了半天,慢慢转身,鼠标点了点我,没说一句话。
“朋友,你好!一起做任务吗?”我说。
女骑士还是不说话。
热脸贴了个冷屁股,我好没趣。转身走人,准备继续我的练级之旅。
说也奇怪,我走到哪里那个女骑士就走到哪里。我停下,那个女骑士也停下。
我一开始还以为我们只是同路而已,后来越看越不对劲,她好像是在跟着我。
“你做哪个任务?”我再次问。
女骑士依然不说话。
我心想,这家伙是不是不会说话?我对她说:“右键点我头像,有个悄悄话,点一下就可以跟我说话了。”
“HI!”鬼子来了悄悄对我说。
原来真不会说话,我悄悄对鬼子来了说,“你做哪个任务?我们一起。”
鬼子沉默了一小会儿,说:“我也不知道,我跟着你。”
看来这人跟我一样菜,只不过我有人教,她没人教。部落一家亲,那就一起玩吧。
我教了鬼子怎么贴任务,然后就一起跑地图。期间我们俩都没说太多话,这个游戏做的太好,沉浸其中其他的事就无关紧要了。
临别之际,我教了鬼子怎么加好友。加完好友之后便互道晚安,下线休息了。
第二天上线的时候鬼子已经在了,我组上她然后跑到了她所在的位置准备继续练级。
“我等你呢。”鬼子来了悄悄对我说,然后发来了两串数字。
“干嘛?”我知道这是点卡。
“给你的。”鬼子说。
“给我干嘛?”
“这个不是给游戏充值的吗?”
“是啊,为什么给我?”
“给你用啊。”
“我干嘛无缘无故要你东西,你又不是我什么人?“
“送你的,我们以后一起玩。”
“说的好像不送我我就不会跟你一起玩了一样,你要买下我吗?“我有点不乐意了。
鬼子好像听出我有点不高兴了,就没说话。直到今天,我也不知道鬼子为什么给我点卡,给人好处这种示好方式在我看来未免太笨。
吃饭闲聊的时候,我把鬼子给我点卡这事告诉了同学他们。
“草,就知道你不会要。下次她再给你,你就装装可怜说买点卡都吃不上饭了,多要几张我们几个人分。”我莫名其妙被骂了一顿。
鬼子是我同学之外我唯一的一个朋友,有个跟我一样菜的一起玩挺好的,至少不会挨骂。
后面的日子,两个人相依为命。每天跟鬼子形影不离,我慢慢也习惯了身边有她的陪伴。
她话也开始多了起来,有时候都是她领着我跑,毕竟我是路盲。
虽然只是在游戏里,我们真正地从陌生人变成了朋友。
鬼子呆呆的,从给自己取“鬼子来了”这个名字来看就知道是个不爱动脑子的家伙。
有一次,过河之前鬼子还跟在我身后,可是过河之后她人就不见了。
我看了眼地图,发现她往另外一个方向跑了。我以为她是忘拿任务物品了,就在原地等了一下。
好一会儿,鬼子找了过来。
“你干嘛去了?”我问。
“我一直以为那是你,我一走神跟错人了。”鬼子怯生生说。
啊?我突然想到一个情景,就是我跟我的笨老婆去逛街,逛到一半,她认错人挽着别人的胳膊走了!
”哈哈哈,笑死了。“我说。
”有什么好笑的。“我就把我想到的跟鬼子说了一遍。
“净说胡话!”鬼子说。
同学他们起点是六十级,很快都满级了。有几个已经在打副本了,我和鬼子还在龟速成长之中。
同学他们一直催我加班加点练,其实他们不用催我,看他们在打本的时候我心里就痒地不行了。
鬼子不在的时候,我就基本不做任务了,采矿采药等她。
这俩专业是同学他们让我练的,他们就是想拿我当苦力,不过当时我还在意不到这个,因为我觉得即便采矿采药看看风景也很好玩。
他们催过我之后我不等鬼子了,开始一个人疯狂练级,等级比鬼子高很多了。
“牧野,你在了呀!”鬼子一上线就肯定会跟我打招呼。
“在!”我说。
“你在哪里,我去找你好不好?”鬼子悄悄对我说。
“在海边,辛特兰。你来不了,你等级太低了。”我说,“我要赶快练起来,好跟同学一起玩。”
“哦。”鬼子说。
“有什么要帮忙的跟我说。”我应付式的说,满脑子都是练级。
“哦。”鬼子说。
辛特兰巨魔城当时那个版本全是精英怪,作为一个新手玩家我足足捣鼓了一下午才做完那里的任务。
下线的时候累的我一个脑袋两个大,都忘记跟鬼子说再见了,晚上也没再上线。
第二天早上我早早地上线,准备练级,课也不打算去上了。
上线的时候鬼子已经在了,辛特兰。我一看她的等级,已经跟我一样。
“你一晚上没睡?”我问。
“睡了,我想跟你一起玩,所以赶了下。”鬼子说。
“很晚才睡的吧?”我有点内疚。
“没事,这两天我没课!”鬼子说。
“好吧,我来找你!”
我又带着鬼子把精英巨魔扫了一遍,还好多了两个队友,轻松了特别多。
由于刚做过一遍,任务熟得很,再加上有另外两个队友帮忙,一切进展得非常顺利。
“你哪里找来的帮手,这么厉害!”队伍里有个憨憨的牛头人说。
“他来帮我的。”鬼子说,跟没说一样。
“哦,你是他老婆?”牛头人大哥问。
鬼子不说话。
“她是你老婆?”牛头人明显在问我。
“不是”我说,“她是我老大!”
鬼子有一种魔力,就是能把坏人变成好人。我有点驴脾气,倔起来天王老子的面子都不给。
但是,只要鬼子开口,我马上就会变得乖乖的,犟驴瞬间变成懒猫。
那是一种能让人心境平和的魔力,温润如春,让人不知道如何拒绝。
不理同学他们之后,瞬间轻松了许多。游戏本身就已经很好玩了,更何况有鬼子这种呆瓜陪着。
跟她在一起,从来不缺有趣的事。
有一次我问鬼子还有什么任务没做,鬼子支支吾吾了半天,说:“什么兽。”
我让鬼子把任务帖出来看,原来是枭兽。我嘲笑鬼子:“臭文盲,枭字都不认识!”
“讨厌,被发现了。”鬼子说。
从同学那边知道冬泉谷这个地方之后就一直很向往,大片大片的雪地,太美了。
所以很多次练级的时候都跟鬼子说:“等我们俩55了,就去冬泉谷练级,可漂亮可漂亮了!”
鬼子也很兴奋:“好呀,好呀!”
第二天,鬼子跟我说她梦到冬泉谷了,虽然她都不知道冬泉谷是什么样子的,反正就是梦到了。
磕磕绊绊到了55级,我和鬼子从费伍德森林穿过长长的隧道来到了冬泉谷,走出隧道的那一刻,世界瞬间被点亮。
冬泉谷真美啊!我还能记起当时感官上的震撼。
带上耳机之后能听到寒风吹过松枝的声音,簌簌落雪的声音,还有踩在雪地上脚下的咯吱咯吱声。
在这个纯白色的世界里,时间仿佛都失去了意义。
如果可以,我宁愿时间永远停留在那个点,希望我和鬼子的友谊可以永远冰封于此,纯净如初。
“真漂亮啊!”鬼子说。
“嗯,美中不足”我说,“如果我身边是个美女就好了,多浪漫!”
“我就是啊!”鬼子说。
“不害臊”我说,“我要是建个女号,说话再娘些谁知道我是男是女。”
我从没怀疑过鬼子是个男的,女生哪会给自己取“鬼子来了”这种糟烂名字。
只不过我比较有RP精神,她游戏里是女的就把她当女的看。
“你还老自以为聪明呢”鬼子说,“有个美女陪你玩了这么久你都觉察不到。”
后来鬼子又告诉我,她在攻读PHD,也就是博士后学位,过段时间可能要去澳洲。
知道鬼子是个女玩家并且是比自己大不少的高学历女玩家之后,跟她说话都有点不自然了。
我并不知道她当时有没有发觉我的变化,还好这个不自然没有持续多久。
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同学他们,被那群混蛋教育了一翻。
“上学第一天我就觉得你小子有当小白脸的潜质!”混蛋甲如是说。
“对啊,这碗软饭不是随便谁能吃得了的,有搞头!”混蛋乙附和道。
“有搞头!”混蛋丙丁戊一起起哄。
“我操你们大爷!”我回骂他们。
当时我心情很糟,对鬼子的身份实在不能接受。但是想到鬼子和我之间如和风细雨般友谊,
想到鬼子对我的依赖和信任,我决定豁出去了,这个朋友我交了!
听鬼子说,她是专业学英语的,我就故意考她一些不经意想到的生僻单词。
每次她都能对答如流,而且顺带讲一些英语方面的知识,让我觉得很崇拜。
我一直梦想有一只猫头鹰当宠物,这个梦想终于在冬泉谷实现。
在和鬼子来冬泉谷之前我就踩好了点,任务怎么做都跟同学问了个清楚。
我想保持在鬼子心目中无所不知的高大而完美的形象,所以准备工作都做得很好。
在鬼子的陪伴下,我放弃掉了跟我混了这么久的修玛,抓了一只白的猫头鹰。
“你给它起个名字吧?”我对鬼子说,“纪念下我们之间伟大的友谊!”
鬼子想了下,吐出四个字“牧野鬼子!”
我一口老血喷到屏幕上!
“不要不要”我说,“再给你一次机会,别让我失望。”
“好难啊!”鬼子想了好一会儿,“叫诺亚吧。”
“好吧。”白色猫头鹰从此更名为一条船。
之后每次我抓到新宠物,鬼子就自告奋勇帮我想名字。
鉴于她是个高学历文盲,我最瞧不起文盲,所以从来都没有采纳。
慢慢地,我和鬼子都升到了满级。满级意味着新的开始,新的开始意味着我要和鬼子分道扬镳了。
于是,我抛弃了鬼子,第二次。
我在专心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容易把别的事情忘掉,所以我专心提升装备的时候把鬼子给忘掉了。
记得当时练级的时候我对鬼子说:“鬼子,等我们满级了我带你去周游世界,把东西部两块大陆每一个角落都走遍!”
“好啊,好啊!”鬼子说。
“这游戏要是能刻字儿就好了,咱去的每个地方都刻上咱俩的名字,就叫牧野鬼子!”我说。
“你不是说不好听么?”鬼子问。
“我回头又仔细想了想,俗气点也挺好。”我说。
“为什么?”鬼子问。
“你要想蝴蝶不俗吧?可惜蝴蝶只能活七天。”我说,“小王八俗吧?长命百岁!”
鬼子被我逗得笑个不停。
当然,这个承诺在我专心提升装备的时候也被忘掉了。
有一次鬼子说要跟我练小号,她说她喜欢和我一起练小号,我含含糊糊拒绝了,她也就没再提这事儿。
有一次吃饭的时候,同学说起游戏里的事。
“今天下午我们工会的人打英雄城墙的时候被一个骑士坑得死去活来”混蛋甲开口,
“他们说那个骑士完全不会玩,本来要他加血的,他搞个四不像的天赋上去敲怪!”
“真的假的?!”大家笑了起来。
“然后工会里的人把数据在工会发了下,你猜怎么着?”混蛋甲卖了个关子。
“这么着?”大家问。
“那个骑士就是鬼子!”说完这句,混蛋甲哈哈大笑起来。
大家也哈哈笑起来,只有我笑不出来。
“操你们大爷!”我扔掉吃了一半的饭,就跑回了寝室。
我可怜的鬼子被欺负了!内疚感再次袭来,将我整个淹没。
在电脑前足足等了两天,好友里鬼子的名字终于亮了起来。
“我去找你!”我对鬼子说。
鬼子打了个问号。
“我好想你,鬼子!”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么强烈的话,但是也只有这句了。
“来吧。”鬼子说,“刚好我有事找你!”
我火速赶到鬼子身边,太入戏的我竟然会觉得她瘦了好多。
还是那个鬼子,那样好的一个鬼子。和她站到一起,心里平静了太多太多。
“你还没学飞行吧?”鬼子问。
“没有”我说,“学不起!”
接着鬼子交易我,交易金币处赫然写了一个大大的5000g。
“你哪儿来的钱?”我问。
“朋友送的。”鬼子说。
“你哪儿来的朋友?”我又问。
“打游戏认识的。”鬼子说。
“我不要。”
“给你你就拿着呗”鬼子说,“我一没偷二没抢。”
“我不要”我说,“我干嘛白要你钱?”
“你不要我就再也不理你了!”鬼子威胁我说。
鬼子这么温和的人怎么可能会威胁别人,而且这个别人就是我。
我不要钱也不至于不理我吧,肯定有什么事。
僵持中鬼子和我都沉默着,我在屏幕这边似乎听到了鬼子屏幕那边幽幽的叹息,满是哀伤。
“你是不是要AFK了?”我问鬼子。我对很多东西都比较敏感,感觉一向没错。
鬼子沉默,沉默等于默认。
“你不要走好不好?”我说。
“把钱收下。”鬼子说。我感觉她已经在屏幕那边哭了,原来她说的有事就是和我诀别。
“那好,我收下。”我说,“不过你跟我保证不AFK,不然这钱我不要。”
“我保证。”鬼子说。
“说话算话!”我点了接受。
鬼子给我钱这事很快在班里传遍了。
“丢人,要女人的钱!”他们见到我就拿这事说我。
之前怂恿老子当小白脸,现在又说这话。
“操你们大爷!”老子跟鬼子之间的感情是你们这群土流氓能懂的么?
又混了一段时间之后,班里有人被盗号了,那个人就是我。
同学告诉我用注册信息可以把号找回来,没事儿。
“没事儿个蛋!”他们这么一说我更生气了,“老子当初注册信息什么的都是糊里糊涂,一个字也不记得了!”
“臭傻帽”同学回骂我,“这是自己活该!”
我当初根本没想到这个游戏我会玩这么久,出于自我保护我,信息我当然乱填的了。谁知道竟然还有人盗这个,莫名其妙。
没有魔兽的日子也没见的多难过,只不过我已经记不清那段时间在干嘛了。
我再也没想过重新玩回魔兽世界,毕竟那个时候对这个游戏还没有喜爱到现在这种程度。
直到有一天,同学在她女朋友的逼迫下AFK,号就送我了。
时间过了好久了,不知道鬼子还玩不玩了,毕竟我跟鬼子之间除了游戏没有任何联系。
我用朋友号加了鬼子好友,名字是灰的。估计不玩了吧,我微感失望。
同学猎人号装备也差得可以,那天我正琢磨着怎么搞点装备,突然啪的一声,屏幕下方一行小黄字跳了出来-“鬼子来了”上线了!
“鬼子,原来你还在玩!”我对鬼子说。
鬼子先是打了个问号,接着说:“哦,你是牧野的同学吧?”
“我就是牧野!”我说。
“别拿我开玩笑了,牧野什么时候回来啊?”鬼子说。
妈的,难道我那群混蛋同学趁我不在的时候欺负过鬼子?
“没开玩笑”我着急了,“我真是牧野,我要了同学的号来玩。”
你真是牧野?”鬼子问。
“对啊”我说,“记不记得冬泉谷,记不记得牧野鬼子?”
“真的是你,真的是你!”鬼子高兴极了。
我也高兴极了,同学说从来没见我那么兴奋过,像个傻逼一样。
终于,我有见到了鬼子。女大十八变,鬼子穿着新装备标志极了!
“鬼子这是T4?”我问鬼子,“天哪,你都有T4了!”
“不是”鬼子说,“这好像是T5吧?我没有T4,哪个更厉害一点?”
“废话”我说,“当然是T5了!鬼子你好强力!”
鬼子嘿嘿地笑着。
鬼子跟我说了我离开后发生的事。她说她从我同学那边知道我被盗号了,她也很难过。
后来,她在地狱火半岛的时候看到一个法师跟一个术士聊天。
那个法师跟那个术士说自己的LR号被盗了,鬼子以为那个法师就是我。
于是,她就一直追在人家屁股后面一直问“你是牧野么?”“你是不是牧野啊?”“你看看我,我是鬼子呀!”
那个法师以为她是神经病,骂了句就下线了。
我可爱的鬼子,如今正在屏幕前码字的我想到这个事情还是会忍不住笑。
当时鬼子已经在打团队本了,好高端的样子。
她说团长每次都让她摸BOSS尸体,说她手红。看来鬼子已经真正融入这个游戏了,我很欣慰。
后来鬼子忙于开荒,而我整天无所事事,在游戏里跟个流浪汉一样。
越玩越没意思,上线也越来越少了。
每次上线都会习惯性地打开好友列表看看鬼子在不在,在的话就会和她聊几句,互道想念。
再后来,我就基本不上线了,因为我恋爱了。
女友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,开学第一天就已经注意到她。
爱笑,爱看书,性格很好,最重要的是长相很甜美。
感情和小草小花一样,是会随着时间蔓延滋长的。
从刚开始的偶尔的一条短信,到后来晚上和她聊天成了日常,习惯的力量。
其实我还是喜欢她的,聪明漂亮的女生谁不喜欢,只不过没有喜欢到让我去追。
我不知道她喜欢我什么,因为我是个典型的活撸辈。
整天一副“懒得理你”的样子,碰到同班女生都绕道走。
表白的时候也没有多浪漫,只是说:“同学,哪天我追你的话你假装拒绝下就答应吧。因为第二次再被拒绝,我就不会尝试第三次了。”
“不用那么麻烦,我就直接答应好了!”女友说。
有一次,她拉着我在校园里游荡。走过花坛的时候,一个大爷冲我们挥手。
“小孩儿,过来!”大爷开口。
我们走到他跟前,不知道他要说什么。大爷看起来很和善,应该不是什么不好的话吧。
“大爷,咋了?”我问。
大爷笑了笑,从口袋里掏出一朵小黄花递给了我。“给你俩的!”
感谢过之后,我们在老伯的注视下走开了。
“原来我们是被祝福的!”她很开心。
“咱俩在一起那是为和谐社会做贡献了!”我指了指我们投在地上的影子对她说,“看,多好的一对小情人!”
虽然说出来有点恶心,但是事实如此。在最美好的年龄,最美好的季节,我们相爱了。
听说你交女朋友了?”有一天,我上线玩了会儿游戏,鬼子问我。
“对啊!”我说。
“真好啊,”鬼子说,“要对她好点啊!”
“知道,她人很好。”我说。
“记得每天的Kiss”鬼子说,“很重要的,别忘记了!”
“啊?”
“女孩子都需要这个的。”鬼子说。
“哦,好的。”我说,“鬼子你说爱情是什么,love这个单词在英语里有没有个说法。”
鬼子沉默了好一阵子说:“我不知道爱情是什么,但我知道爱是什么。”
我问:“什么?”
“陪伴。”鬼子说。
后来,鬼子去澳大利亚攻读PHD了。临走前她给我留了一个邮箱,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给她写信。
我答应的好好的,但直到现在只写过一封,也只收到她的一封回信,都是关于思念。
你们说,我要不要再给她写一封信?她还会记得我吗?信是09年的文物了,一直存着,因为鬼子在我的魔兽世界里真的很重要很重要!